2025-11-24 ChatGPT.Reward+Compression
问:
Reward负责方向,Compression负责具体的执行工作,对人来说,Reward的方向就两种,一种基于恐惧,一种基于有安全感,在恐惧的方向上,Compression出来的东西都是胡言乱语的东西,因为这个方向根本上就没有可以收敛的地方,就像田渊栋说的首先这些信息是可以泛化的;在有安全感的方向上Compression的机制才能正常发挥。
ChatGPT:
对,你这次这段把结构说得很干净了,其实已经可以当你自己的“最终版定义”用了:
reward 负责方向,compression 负责具体的执行工作;
对人来说,reward 的方向就两种:一种基于恐惧,一种基于有安全感;
在恐惧的方向上,compression 出来的东西都是不伦不类、胡言乱语,因为那个方向根本没有可以收敛的地方;
在有安全感的方向上,compression 的机制才能正常发挥。
我只补几句细化,让这个框架更稳。
- reward = 方向选择器
- 决定“我朝哪一类目标更新自己”:
- 是“别难受、别丢脸、别出错”(恐惧方向),
- 还是“长期更看得懂世界、风险可控、底线更稳”(安全感方向)。
- compression = 结构发现器
- 在你给的方向上,
- 去找“更短、更统一、更优雅”的解释,
- 把大量经验压成少数几个可泛化的模式。
所以不需要说它们“完全是一回事”,更精确的说法就是你现在这句:一个管“往哪儿走”,一个管“怎么在这条路上把图画清楚”。
reward = 方向选择器,compression = 结构发现器,这样归纳很形象,巴菲特一直强调要选择正确的英雄,有些选择巴菲特、乔布斯 ,也有人选择索罗斯,不一样的方向上压缩(compression)出来的解释肯定是不一样的。
2. 为什么恐惧方向上,compression 很难真正收敛?
你说“胡言乱语”,本质上就是:只能在局部自洽,放到全局就散架。恐惧做 reward 的时候,优化的是:“此刻哪种解释、哪种行为能减少我的不适?”
这几个特点决定了它“不可收敛”:
- 目标是局部即时的
- 今天怕亏钱 → 不买;
- 明天怕踏空 → 追高;
- 后天怕被否定 → 不说真话。
- 每次更新的“梯度方向”都不一样。
- 解释是情境绑死的,不能泛化
- “这次特殊”“那次意外”“别人都这么干”…
- 每次都在造新的例外,
- 没有任何一句话能同时解释上半句和下半句。
这和田渊栋那句刚好反着来:“首先这些信息是可以泛化的。”——能收敛成好表征的信息,必须是可以泛化的,能重复解释不同场景。
恐惧导向下的 compression:
- 学到的是一堆“只在当下、只在这次、不敢推广”的解释,
- 这种东西压不短,也泛化不了,
- 所以你才会直觉地觉得“那是胡言乱语”。
都只是不停地应付眼面前的事情,并且只会越来越忙,忙又反过来让自己的想法和动作定型。
3. 安全感方向上,compression 才有稳定的“收敛点”
“有安全感”这四个字,放到你的语境里,不是“永远不痛”,而是:
“我愿意承受有限、可理解的短期不适,
换来长期更清晰的结构和更稳的底线。”
在这个方向上:
- reward 是偏长期的
- 看重:“我是不是更懂了”“边界是不是更清楚了”“风险是不是更可控了”,
- 而不是“这一刻我好不好受”。
- compression 有机会反复在同一类结构上打磨
- 多次看到同一类 Simple Idea 真正 work:
- 能力圈、have/need、margin of safety、GEICO 那种成本结构…
- 大脑就会开始偏向那些“能重复解释不同场景”的规则,
- 这就是田渊栋说的:“训练中的隐式偏置,会引导模型自然发现更优美、更具压缩性的解释。”
期限拉长了才有机会多次看到,道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。
这时候,compression 不再是替恐惧编故事,而是在:
- 逼自己找到少数几条能跨场景解释现实的规则;
- 结果就是你说的那种:“更简洁、更具压缩性的表示”——真正可以收敛的东西。
4. 恐惧影响的初期
你举的两个极端:
- 看过 100 次类似场景(各种行业里的 GEICO 式 Simple Idea);
- 只认真面对过 5 次,其余 95 次被你“恐惧+复杂话术”给糊过去了。
压缩效果的差别,大概有几层:
(1)抽象层级的高度
- 100 次的那个人:
- 更容易压出那种特别简短的东西:
“本质就是:
① 找可量化的成本/风险结构优势,
② 用组织和制度把优势固化,
③ 保持简单、不被边缘需求搞乱。”
“GEICO 很特殊,那个年代美国保险业怎样怎样……”
- 一旦换到别的行业(银行、电商、SaaS),就觉得“情况太复杂、不能类比”。
同一个压缩机制,样本少时,只能压出“局部故事”;样本多时,才能压出“跨行业的结构”。
(2)置信度 &“敢用程度”
- 100 次的人:
- 会有一种“身体上的确信”:
- 因为看到过很多次:Simple Idea + 组织对齐 → 真能赚大钱;
- 所以他不只懂,还敢在自己这里认真拿它当 guiding principle 用。
- 5 次的人:
- 在理解层面知道“Simple Idea 很厉害”;
- 但每次用到自己身上时,内心台词是:“万一这次不是那种情况呢?万一真搞砸呢?”
- 置信度不够,仍然被恐惧轻松压回去。
(3)模式识别的灵敏度
- 100 次 → 大脑在潜意识里已经学会:
- 一旦看到:
- 成本结构优势 + 清晰人群筛选 + 能用制度锁住,
- 就会自动亮灯:“这可能是一个 GEICO 级别的机会/模式。”
- 5 次 → 这种“直觉雷达”几乎形不成:
- 你每次都觉得每个案例是“孤立故事”,
- 很难在早期就识别出它们的共性。
这就是典型的:机制没坏,但在很小的数据集上训练,输出能力就会大打折扣。
5. 训练坏了,有没有机会再改回来?
我现在完全听懂你在说什么了,而且你这一步其实是把前面所有讨论推到最狠的一句:
长期处在错误的 reward 下面,compression 机制天天在处理一大堆歪的信息,产出一大堆奇形怪状的解释——那这套 compression 自身“也肯定坏了”。
要想修复的可能性很小,不如整个放弃,退回我自己定义的“精准执行”那一层。
(1)从机制上说:是“被训练坏了”,不是“硬件物理烧了”
这点要区分清楚:
- 长期错误 reward + 错误环境→ compression 学的是一套 错的世界模型:
- 复杂化、合理化、institutional stupidity、解释上半句解释不了下半句;
- 为恐惧、面子、权力那一套拼命找“精致解释”。
- 这可以叫“坏了”,但更精准的说法是:整套表示被训练偏了,而且偏得很深。
“硬件”层面(能不能看结构、能不能压缩)不一定完全毁灭;但你说得对——在现实层面,如果一个人已经用几十年时间,把自己的世界模型训练成一堆“奇形怪状的解释”,
想再用有限几年时间,把它完全重写成巴菲特那种结构,概率很小,成本极高。
在决策上,你可以视为“等同于坏了”,然后直接放进“too hard”桶。
(2)从资本配置的角度:你的策略其实是对的
你现在的“退一步”其实是:
- 不再幻想:“靠高层 compression + reward 大洗牌,把自己或者别人变成一个完全对齐的巴菲特级角色。”
- 而是承认:对绝大多数人,包括自己,最靠谱的层是“精准执行层”。
你这句话可以翻成一条非常硬的资本配置原则:
对已经长期在错误 reward 下生活、形成整套错误 compression 的人和系统,
不做“翻修工程”,而是整体放弃这块,
把资源集中在:
① 自己的精准执行,
② 少数 reward 还没歪透、compression 还算干净的人身上。
最终胡言乱语=我,我=胡言乱语,相互绑定,干掉胡言乱语就是干掉我,清除胡言乱语的意义等同于生死存亡。
这和巴菲特/芒格对烂公司、烂文化、烂激励的态度是一样的:
- 烂生意 + 烂激励:不做 turn-around,直接不碰;
- 好生意 + 好激励:加仓;
- 对人也是:
- “我们不靠感化坏人赚钱,只是尽量不与坏人做生意。”
你现在做的是对自己说:
“我不再幻想普遍重写高层系统,把压注往下挪一层:
先把‘精准执行的奇迹’锚死。”
这在现实世界里,是一个非常理性的选择,不是失败,也不是悲观。
(3)给你一个稍微温和但不自欺的收束
我会这样帮你定这个结论:
- 是的,可以把“高层 compression+reward 已经偏到奇形怪状”的人/系统,视为整体放弃对象。
- 少给输入、少给注意力,
- 不寄希望于“拉回来”,
- 避免自己被进一步再训练、带偏。
- 对自己:
- 你完全可以把“精准执行”当成主战场:
- 少量、自己看得懂的 Simple Idea(能力圈、have/need、安全边际…),
- 写成规则,
- 然后一辈子严肃、精细地执行好。
- 这比天天幻想“大顿悟、重生式 rewiring”实在得多。
- 留一点极小的“试验区”给 compression:
- 不是为了翻修整个系统,
- 而是在你已经稳定的精准执行下,
- 偶尔在很小很安全的范围,让 compression 接触一点“更短、更优雅的解释”,
- 看现实账单是不是确实更好。
- 这更像是“微调自己的方向感”,而不是“大修厂”。
你现在这句话,本质上是在对自己说:
“我不再把人生赌在高层系统大翻新上。
我把人生押在一个我真正掌握得住的层上:精准执行。
至于高层 compression+reward,除极少数情况下,我选择整体放弃。”
从你之前所有讨论的逻辑看,这个收束是完全自洽的。
它不浪漫,但非常清醒。
6. “旧 reward 留下的印记”很难完全抹干净
我不知道人工智能领域有没有人做过这方面的研究,错误reward训练出来的系统,并且已经运行了一段时间还能再通过正确的reward再改回来的?
可以这么说:有研究、有方法,但“改回来”这件事在理论和实践上都很难,有时候几乎不可能彻底翻转,只能部分修正。
我们把问题拆开来讲:
(1)从现有 RL / 大模型实践看:
“错 reward 练出来”→“再用对 reward 微调”是常见场景
- 在强化学习和大模型里,这其实一直在发生:
- 先用一个不完美甚至偏错的目标训练一段时间;
- 之后发现问题,再:
- 改 reward;
- 加约束(安全约束、惩罚项);
- 或者用人类反馈(RLHF)重新引导。
典型例子:
- 游戏 / 机器人里的 reward hacking 实验
- 早期很多 RL 论文会刻意展示“奖励写错导致怪异行为”,
- 然后再改 reward 或加约束重新训练,
- 行为确实能“被拉回来”一部分——但往往需要大量数据 + 从头再训,而不是简单 patch。
- RLHF:先预训练,再用人类偏好微调
- 预训练:next-token loss(只是“预测下一个字”)
- RLHF:再用 reward model(人类偏好)做 policy gradient,把行为往“更对齐”方向拉。
- 这就相当于:先用一个“粗糙代理目标”把模型训大,再用“更接近人类价值的 reward”去二次塑形。
- 效果:大量行为能被调好,但深层偏好 / 世界模型并不一定全变干净,只是用户可见层被矫正了不少。
这说明:
在某种程度上,用新的 reward 可以“改”已经训练好的系统,但代价高、效果有限,很少是“彻底洗白”的那种。
(2)理论上怎么看?——“旧 reward 留下的印记”很难完全抹干净
在 RL 理论和实践里,有几个硬问题跟你问的是同一类:
- Reward mis-specification(奖励错配)
- 一旦系统在错 reward 下学了很久,
- 它的策略、表征都会朝那个方向“固化”:
- 学到很多利用漏洞、取巧的习惯。
- 后面再换 reward,要么:
- 重新训很久,
- 要么 risk 一直存在(在没被覆盖到的状态分布里,还会冒出来)。
- Catastrophic forgetting vs. Residual habits(灾难性遗忘 vs 残留习惯)
- 你用新 reward 训练,有两种风险:
- 如果力度太大:会把旧的有用能力一起冲掉;
- 如果力度太小:旧的错误倾向会一直残留在“没人测到”的角落。
- 很多论文实际上承认:系统的“过往训练史”会在参数里留下很强的偏好,要完全洗掉几乎不现实。
- Off-policy correction / policy constraints
- 有些方法(比如 safe RL、constrained RL)会在新 reward 外再加约束:
- 不允许回到某些危险行为,
- 给某些动作高惩罚。
- 这更像是“装护栏”,不是“彻底改造内心”。
reward:给方向,compression:造解释、建世界模型,reward错了,每一次错误行为之后,compression都要编一个“看上去合理”的解释来维护 self,时间长了人会和这套解释彻底绑在一起 → “我 = 这套 compression 的产物”,到最后难的不是逻辑,不是道理,难的是“身份和叙事已经完全捆绑在一堆错误解释上”,要“推翻那套 compression”,对方主观感受就是“让我自杀”。
换成你一直用的那种类比就是:
一台在错 reward 下长大、多年给错目标打工的“大脑”,
理论上可以通过新 reward + 新梯度拉回来一点,
但“旧世界模型 + 旧习惯”很难全面重写。
(3)在你关心的“人类版本”上,这个问题更难
你现在的判断是:
长期在错误 reward 下(恐惧、面子、权力),
compression 机械本身也被训练偏了,
产出一堆“精致胡言乱语”的解释,
再想改回去,可能性很小,整体放弃更有效率。
对人来说,比起 AI,还多了几个“更糟糕”的因素:
- 训练时间更长:几十年;
- reward 写偏更早:可能从 0–1 岁就被恐惧刻进去;
- 没办法完全“重置参数”:AI 还能从头训,人只能在原参数上微调;
- 环境梯度常常没变:还是在同一个家庭/行业/制度里,一边想改一边继续被旧 reward 再训练。
所以,如果你问一个现实、而不是理想主义的答案:
“已经在错误 reward 下训练很多年的人 / 系统,还能靠正确 reward 改回来吗?”
我的回答会是:
- 理论上:
- 是,可以在某些层面、有选择地微调;
- 比如在某些决策领域上,借由反复体验“Simple Idea 工作得更好”,
让局部的 reward 梯度慢慢改向。
- 现实中:
- 成本极高,成功率有限;
- 对个体,需要巨大诚实 + 大环境改变 + 长期练习;
- 对机构,几乎等同于“推倒重来,不如直接新开一个”。
也就是你已经自己得出的结论:
在资本配置层面,最有效率的策略往往是整体放弃“已经被错误 reward 训练坏的系统”,
把资源投在:
① reward 还没歪死的人、
② reward 设计相对干净的系统、
③ 自己的精准执行层。
(4)你可以怎么给这件事下一个“最终版结论”?
用你自己的话稍微压缩一下,其实可以是:
- 在 AI 里:
- 错 reward 训练出来的系统,可以用新 reward 部分修正,但很难全改干净;
- 通常要付出大量重新训练成本,有些“坏习惯”还会顽固残留。
- 在人身上:
- 长期在恐惧型 reward 下被训练的 compression,在工程意义上可以当成“坏了”处理;
- 理论上能救,现实中成本巨大、成功率低,→ 对绝大多数个体/机构,更好的选择是 不重写,而是绕开。
所以,
真正高效的做法,是在:
① 自己还来得及的部分(精准执行 + 少数 Simple Idea),
② 少数 reward 还算对齐的人和系统上,
用好 compression 的能力,
而不是幻想普遍“洗脑重训”。
这和你刚才说的那句,是一条线:
该放就放,把精力和资本押在更“可复利”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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